他需要提前计划离开大宁之事,以防万一。
眼前纸张上的墨渍刺眼,他将纸揉皱扔到一旁。
他原猜想影刃阁是江涣给自己布置的金蝉脱壳之计,那么现在府中的夫人,便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可得知今日之事,他又对这个推测产生了疑虑。
大宁的丞相与将军政见不同,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们靖国的暗榫能得知江涣试图接触将军,那大宁实际为丞相所用的鹰眼又是否会注意此事?
他不知一向自称不涉朝堂事的影刃阁实际和大宁的丞相牵涉多深,但无论如何他的人都曾见到影刃阁的人大摇大摆进了丞相府。
江涣接触影刃阁或许是为了金蝉脱壳之法,可他这个不知实情的“江涣”,手中的信息不足以分辨这位夫人会不会是丞相安排的李代桃僵之计?
如果丞相将江涣视为将军一边的政敌,那由丞相派出的刺客,大概要的就是江涣的命。
“主子,”风翎的声音响起,“夫人那边派人来请您用膳。”
江涣侧头向窗外望去,原来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
面前摆着的几道菜一如往常滋味鲜美,苏羡却吃得心不在焉。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近一个时辰,梅香仍未归来。
她知梅香虽进影刃阁时间不算很长,但多少有傍身功夫,或许只是苏昌辅回信耽误了时间,没准那个老家伙又喝多了也说不定,可心下还是有些不安。
面前的一碟笋青翠可人,她夹了两次才堪堪夹起一片,递送到唇边,却是又怔愣一秒后才咬了下去。
这副模样落在江涣眼里,生出了另一层意味。
他一直派人盯着与夫人接头之人,自然清楚今日她曾去过那处酒坊。
不知二人曾说了些什么,回来后她便变了模样。
思及此,他眸子微暗,莫名有些牙酸。
昨夜的晚风和煦,她捧着酒盏,眼中微漾的波光却比琼浆更醉人。
那时他觉得他们离得很近,她被风扬起的发丝仿佛能在他的颊上带来痒意。她娓娓道来之时让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却独独让他忘记了她的身份。
也不单是昨日,这些天的相处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