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腹中的孩子一道仙逝了。”
血液一股脑地往头顶冲,枭只觉耳边嗡鸣,视线也有一瞬的模糊。他咬破舌尖,疼痛伴着血液的腥锈味让他勉强找回镇静,手中的茶杯已碎,满室飘扬着茶香。
他咬着牙扯出一个笑来道谢,看见太监迅速将桌上的银子拢进袖口出了院,面上的笑散的无影无踪,冷意像是能将眼前的滚茶结成冰。
冲撞了皇后?
他鼻腔内喷出一声冷哼,那是这个太监在骗他一个“外乡人”。
天子愚蠢却不耽误他好色,皇后又是个善妒狠厉的角色。两年前便有个嫔妃因为有孕,被皇后掷利戟于腹上,一尸两命抬出去,皇后只笑着让一旁看着的的妃子们夸她投掷的准头。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眶却红得要渗出血来。茶杯碎片仍握在手心,锋利的边缘划开皮肉,有温热的血液汩汩而流。
身子弱?他浑然无觉手中的伤口,露出一个森然的笑,谁知道他的阿姐又是受了怎样的苦?
一口银牙几欲咬碎,他想起林鹤堂嘉庆假情假意的笑来,他一直都知道把阿姐送进宫有什么后果,却还是将她送给了那个蠢货!
阳光从未关的门前铺洒进来,洒在地上的茶汤跃动着金光。
他坐在阳光照不到的暗影里,竭尽全力也未能控制住因愤恨发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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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羡想将枭作为问题的突破口,却在调查行踪这一步就犯了难。
不同于调查江涣,两人至少借着夫妻之名住在同一屋檐下。枭作为刺客行踪不定,就算二人在隐庐酒坊见了面,她也无法光凭套话查出什么。
她不能借影刃阁的力,目前还不能确定枭的出发点是好是坏,她并不愿看见枭违反规定掺和进她的任务这件事被发现。
可她又不能时时跟踪,毕竟她现在无处可去,还需要维持江涣夫人的身份,每日能出门的时间有限。
“补丁,快把它叼过来。”
院内,竹影正在和补丁玩抛球衔回的游戏,补丁兴奋地使劲甩着尾巴,跳来跳去。
苏羡眼睛一亮,拍了拍自己最近有些不太好用的脑袋,识迹寻踪的方法怎么都能被她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