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静静看着宋锦修。
这是她的丈夫,也是当初她以为会与她携手一生的人。
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不算短的一段好得如蜜里调油的日子,但如今回头望去,那些甜蜜的过往早已变成了褪色的画卷,只有失望、争吵、怨恨等,才最终留在了彼此心间。
他们,早就该结束了。
“我没说气话,”文氏平静地道,“跟你和离,是我想了十几年的事,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出一份力找福哥儿和宝姐儿才一直忍着而已。”
“如今,既然你觉得福哥儿和宝姐儿找不回来了,你也不想再找下去了,那,我们和离吧。”
宋锦修怔怔地看着文氏。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若文氏是歇斯底里的与他说这些话,他还能说文氏是在说气话,但当文氏这样平静的与他说出要和离的话,哪怕仍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宋锦修仍有了种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的惶恐。
“妙心……”宋锦修急切地道,“我没有不想找福哥儿和宝姐儿,我……”
文氏直视着他,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年你派出去的人都只是在敷衍我?你手下的人,可以远去岭南给桃姨娘买荔枝,可以在方姨娘的弟弟与人争花魁时帮着壮声势,也可以替喜欢书法的魏姨娘四处搜罗名家字帖……”
“可以做的事太多了,却唯独吝惜用来找你的亲生儿女。”
宋锦修哑口无言。
他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毕竟……
文氏说的,都是真的。
见状,文氏讽刺地一笑:“宋锦修,我们好聚好散,这是最好的结果,若你一定要与我撕扯,到时候坏了文宋两家多年的交情,得不偿失,不是吗?”
话说完,文氏看向琥珀。
“琥珀,送客。”
琥珀转向宋锦修,“国公爷,请……”
宋锦修看着文氏,许久都再未得到来自文氏的任何回应,最后只能悻悻离开。
盛苓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夫人!”盛苓忿忿地道,“您也真是好涵养,居然没多给他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