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衣领微微起毛,不会错,这正是他原本那身衣服……
他单手托腮,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三人选择房间的过程。
没什么特殊之处,三人完全就是随机选择。
但现在看来……要打上一个问号。他们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无论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都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决定。
步步精准。
一种令人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许寒山心头。
他转身来到床边,用有些颤抖的手伸向第一层被褥下。
触手一片冰冷。
“果然……”
他低声自语。
小茉莉给他的祭器,正静静躺在那里。
外面的海风卷起,发出呜呜低吟声。
脱下船员服,许寒山换上常服。
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想要脱下这身衣服,还是有谁希望他脱下这身衣服。
第一天的他,为什么可以笃定,自己失忆后,依然会选择这个房间?祭器是故意留在这里,还是时间来不及只能留在这里?
“不纠结了。”
许寒山摇摇头,关灯,躺在床上,很快,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从枕边传了出来。
微蓝色的月光,从云层慢慢渗透,将云彩染成一片诡异的颜色。
许寒山的影子逐渐拉长,从床上延伸到床下,到地毯上,最后,映照在窗帘上。
房间内说不出来的诡异。
许寒山依然沉沉睡着。
影子偏头,平静地看向许寒山。
……
许寒山平日很少做梦,穿越后,更是从没有做过。
可今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坐在一张冰冷的木椅上,纤细手腕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住,美丽的手指变得青紫,麻木痛感顺着指尖向上不断攀爬。
这不是他的手。
他低头一看,胸口微微起伏,衣领处露出的是纤细的锁骨。
看来他梦中的身份……是一个年轻女人。
对面站着一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男人大半张脸隐藏在昏黄灯光阴影下,黑色西服一丝不苟,手持一柄铁锤,锤头反射出阵阵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