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代赈、两难自解,那得粮食特别充裕才行。
目前抵达郡国的粮食,只够平息泗水郡这一百多万张嘴哄抬出来的粮价,能余出一部分施粥赈济就不错了,没多余粮食。
而一天只吃一碗白粥的男女,他不可能有力气干活的。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景翎抵达了一个偏远些的地方,泗水郡南部徐县,这里靠近淮水。
趁着郡治相城那批废物忙于粮食相关,注意不到这边,他要做件事。
连绵两个月的秋雨,导致淮水水面暴涨,这里本就支流众多,对泗水郡南部造成了一定的洪涝灾害,但到现在还算可控。
不过,它马上就要不可控了。
这个时代所建造的脆弱堤坝,并没有多么坚固,受限于技术,除了巧夺天工的都江堰外,很多地方的建造思路还十分落后。
景翎这段时间把北边、中部转了一遍,决定不这么晃悠了,再过晃悠下去时机就溜走了。
如果秦廷持续这么支援,明年春夏之际不一定会爆发大规模起义,几个千把人的规模没什么意思。
自己上吧,亲自给野心家们添把火,展示一下什么是贵族手段。
“我们去?”屈於菟的族人有些发懵,咋挑中他们了。
“对,圣旨已经下来了,即刻拔营,顺鸿沟东下至陈县,以震慑逆贼。”屈於菟跟自己的家族同伴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啊。”他一边穿甲,一边问道:“我不是质疑圣旨,就是…就是…该怎么形容呢?”
“太刻意了,好像是故意挑的我们。”屈於菟平静的看着他,将他要讲的话说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人一拍大腿,茅塞顿开。
屈於菟笑笑,却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穿甲之后便出了大帐,擂鼓聚兵,只留下族兄一个人傻傻的看着他背影。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族兄摇摇头,帮忙去指挥外屯卫收拾东西去了。
当天傍晚,营地安排好了,此时的天气、水文条件都可以,九千名士兵顺江而下。
屈於菟回望了下远处的驻地,江风如同项家女郎般拂过他的面颊,他又看向更远方,那里是威震三晋的韩信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