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的伤口已然毫无痕迹,似是不曾受过伤般,想来也是这酒的功劳了。
初晨的凉意依旧弥漫,天边泛起微微的鱼肚白。
清冷的风吹过潭水,在水面上留下层层涟漪。
云晟犹豫了片刻,终于坐到了慕熙雪的右侧,泥土的潮湿透过衣角传递到身体。
“敢问姑娘芳名?”
云晟转头端详着慕熙雪的侧脸,竟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慕熙雪。”
她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那一潭平静的水面。
“慕姑娘既已逃离寒碧庭,怎又决意插手亲王府之事?”
云晟原以为她白天只是误入这场纷争,若是逃出生天,定然会径直离去。
“唉,我这人就这样,爱到处管管闲事。”
慕熙雪笑着取回被云晟搁在地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凌乱的长发随风飘扬,酒液顺着脖颈滑下,浸湿了衣领。
云晟看着眼前这个豪迈得近似男子般的年轻姑娘,不禁有些好奇如今这个世道,她身为女子是如何能活得这么肆意不羁的。
他内心竟有些莫名的羡慕。
在黎正庭身边多年,他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不敢有分毫行差踏错。
他原以为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世人皆如他一般如履薄冰,未曾想还有像慕熙雪这样洒脱之人。
“我都看到了。”
慕熙雪脸色忽地沉了下来,笑容也随之收敛,转头看向云晟那双淡然的眼睛。
“你既非冷酷无情之人,为何非要杀了那侍卫?又为何对另两人见死不救?”
云晟低下头,无言以对,尽管问心无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杀云虎是受人所托,也是他早有预谋。
云虎曾屡次在驱赶王府门前流浪乞讨的老弱妇孺时,为求一劳永逸而痛下杀手,毫无人性可言,的确该死。
而郑毅和马铁山的死,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合作之初,他便已与陆哲铭约法三章——
绝不滥杀无辜、绝不背弃彼此、绝不半途而废。
他原以为陆哲铭会手下留情,但或许是白天计划的失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