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看向云晟:“云郎,他是你的仇人。你想亲自动手,还是我来代劳?”
云晟微微抬头,看着傅侯的脸,手指慢慢攥紧,声音低哑:“可他毕竟是岚哥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慕熙雪轻声笑了一下,眼里毫无温度:“可在傅越岚和我说的故事里,傅侯是他的杀母仇人,他对此人也是深恶痛绝。只不过——他选择了让傅侯生不如死罢了。”
话音落下,草丛间传来一声轻嗤,陆哲铭倚在树干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似笑非笑:“岚哥有岚哥的选择,我们却不一定能做同样的事。若是我或阿晟亲手杀了傅侯,日后还怎么面对他?”
云晟闻言,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绷起,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反驳。
慕熙雪静静看着他们,手微微搭在剑柄上,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有这种困扰,我可没有。”
她轻轻一顿,抬手拔出长剑,寒光倏然闪过,如霜雪一般冷冽:“那就我来代劳。”
刹那间,空气似乎为之一滞。
她虽不喜杀生,但遇到该杀之人她也不会手软。
陆哲铭和云晟的目光都落在她拔剑的手上,目光各怀心思。
云晟刚张了张嘴,却又咽了下去,终究没说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希望傅侯死?
怎么可能出言阻止她?
更何况,他刚刚在矿洞里,救过他一次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慕熙雪举剑的手突然顿了片刻,剑锋微微一偏,她回过头,目光落在陆哲铭身上:“忘忧公子,我最后问你一句,这个傅侯,可曾做过什么利民利天下的事?”
陆哲铭愣了愣,像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稍作停顿后,轻轻吐出四个字:“功不抵过。”
“好。”慕熙雪淡淡地应了一声,抬手将长剑指向傅侯,剑锋稳如山岳,语调如霜雪:“既然如此,他活着,也只是浪费空气。”
剑光破空,锐利的寒芒从夜色中划过,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干脆利落地刺入傅侯的胸膛。
云晟一瞬间绷紧了身体。那一剑,像是刺穿了他的仇恨,却也在他的内心深处撕开了某种不愿面对的裂口。
傅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