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腹佯装内急,拖着锁链又进了茅房。
她有些纳闷,那个新人打算怎么避开守卫进入茅房和她接头呢?
到底是他傻,还是他觉得守卫又瞎又聋?
夜色越发深沉,院中寂静无声,唯有偶尔几声秋虫的低鸣。
就在此时,亲王府外的守卫们在巡逻时瞥见了一名左顾右盼的少年,他身后还停着一辆载着许多木桶的三轮车。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头戴草帽,遮住了大半面庞。
他肩上扛着一个沉重的木桶,身穿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脚下是一双草鞋,显得有些笨重。
少年缓步走近门口,轻轻叩响了门扉。
“咚、咚、咚——”
守卫闻声而至,皱眉打量了眼前的人:“这么晚了,干什么的?”
少年微微低头,露出一张略显稚嫩但沾了些污渍的脸庞,语气恭敬道:“我是来清理茅厕的,府中安排我子时来,怕白天污秽之气扰了殿下的清静。”
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形单薄,举止恭顺,又听他提到府中安排,心下稍有疑虑但未多想,便点点头:“跟我来,别耍什么花招!”
少年连忙应声:“是,是,小的明白。”
在守卫的带领下,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推着三轮车跟着前行,脚步轻缓,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一路上,他时而抬眼扫视四周,目光闪烁,仿佛在暗暗记住路径。
守卫则在前方走着,不时回头瞪他一眼,警告他不得妄动。
就这样,在守卫的引领下,少年在逐一清理完每个院落的茅厕之后,终于被带到了软禁慕熙雪的寒碧庭门口。
此时已近丑时,慕熙雪早已从茅厕中挪出来,悻悻地坐回石阶上。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忽略了被放鸽子的可能。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新人的下限。
就在她决定放弃等待,要起身回房时,城墙外隐约传来了三轮车嘎吱作响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院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少年:“这个院落的茅厕就不必清理了,无人居住。”
少年东张西望了一番:“可这院中灯火通明的,不像没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