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亦可杀人。若是握得住,当然随心所欲;但若被旁人拿了去,是生是死便由不得自己。云公子觉得,这风险值得?”
云昭略微挑眉,唇角的弧度微微加深。
他靠在一侧,轻描淡写地回道:“世间许多事,又何尝不是如此?握剑的人未必安稳,夺剑的人未必安生。”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慕熙雪,语气更加缓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锋芒:“区别只在于,有些人愿赌上一切,而有些人……只想立于不败之地。”
马车轻轻一颠,灯光摇曳。
慕熙雪神色如常,眼神却多了几分冷厉:“风险并非每次都值得下注。尤其是那些表面华丽的局,往往暗藏致命的枷锁。云公子若想试,不妨亲手开局,但后果得自己承担。”
云昭轻轻摩挲着膝上的手指,仿佛在细细品味她的话。
他忽而一笑,语气平静得像夜风拂面:“这世道本就是风险与筹码交织的棋盘,哪怕不动,也难免成为局中人。”
他抬眼,目光坦然却隐含深意:“只不过,有些人擅长在局中破局,而有些人……更喜欢主导局势。慕姑娘显然是后者,佩服之至。”
慕熙雪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他的脸,却像是透过他在看更深远的东西。
片刻后,她轻声道:“主导局势,未必是为了赢。只是不想成为牺牲品罢了。”
云昭闻言,眼中微微一动,随即笑了笑,不再言语。
马车内的气氛因这段对话变得微妙。
两人一语一顿,看似平静,却暗藏锋芒,犹如无形的绳索将他们拉得更近,同时也埋下更多戒备。
破庙渐渐显现于夜色之中,影影绰绰的轮廓笼罩在暮霭下。
马车停稳时,篝火只剩余烬,大多数人已经沉睡。
远处,草木沙沙作响,虫鸣偶尔传来。
一道白影从庙门内飞快窜出,步伐轻快,尾巴高高翘起,带着一丝俏皮与骄傲。
它的眼睛如两颗冰蓝色的宝石,在昏暗中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喵。”小梅围着慕熙雪绕了一圈,又抬起头看着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慕熙雪俯身摸了摸小梅的脑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温和:“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