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多少?我们这么多人……”
这些话声虽小,却像潮水般蔓延开来,流民们原本安静的等待逐渐变得不安。营地里的氛围开始变得紧绷,低语声此起彼伏。
灶台旁的火光炽烈,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许明渊的身影忙碌得像是一台不停歇的机器。锅铲与锅底碰撞的声音单调而急促,映衬着他逐渐颤抖的手腕。
“呼……下一锅……再来一锅!”他咬着牙,将刚炒好的野菜盛入木盆,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落下。
然而,当他抬头环视四周时,动作却停了下来。
灶台边的地上空空荡荡,堆积的野菜已经用尽,新的食材还没送过来。身后的流民们站在那里,眼神或焦急、或不安地看着他,却没有人上前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许明渊愣了愣,视线扫过那些等待的人们——有孩子缩在母亲怀里轻轻啜泣,有大人攥紧了衣角,有人低声叹气。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下一锅热腾腾的食物端出来,但偏偏……什么都没有了。
他猛然意识到,食材中断了。
“糟了……”许明渊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撑着笑了笑,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做不过来了……”
这一刻,压力像无形的大山一样,狠狠地压在他瘦削的肩膀上。他紧握锅铲的手指微微发白,胸口堵得喘不过气——他不是不想继续,只是面对这么多期待的目光,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撑下去。
“阿渊!”
一道粗嗓的声音骤然打破了灶台旁的沉闷,像是一记惊雷,瞬间劈散了周围紧绷的空气。
许明渊抬起头,只见祁烁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肩上扛着一篮野果,手里提着一桶活蹦乱跳的鱼。
他脚步稳健,动作带风,仿佛夜色也被他身上那股锐利的劲头劈开了一道口子。
“咚!”
祁烁将鱼桶重重地搁在地上,水花四溅,桶里的鱼扑腾两下,像是为他助威。
流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来。焦虑、不安、迟疑的目光都被那少年拎着鱼桶的身影压了下去。
“阿渊!”祁烁迈上前去,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