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枝桠在硝烟中凝结成黑色冰棱,犹如千万柄倒悬的丧钟。
红狼的军靴陷入半融的血泥,每一步都带起粘稠的咯吱声——这是血浆与雪水在零下35c形成的特殊冻胶。
三十米外,肖特中校的遗体被气浪塑造成跪姿冰雕:胸腔弹孔延伸出的放射状血晶刺破军服,凝固的愤怒定格在眉弓处,融雪沿着他高举的右臂滴落,在雪地蚀刻出类似权杖的图腾。
当红狼触碰军籍牌时,金属表面残留的生物电流刺痛指尖。
这块编号st-0429的钛合金铭牌正在吸收他的体温。
西北风卷来燃烧的硝烟残渣,让视网膜上的代码投影与肖特瞳孔最后的光斑重合,形成某种超越生死的认证仪式。
威廉中尉倚靠着仍在渗漏液氮的导弹发射架,左肩嵌入的炮弹碎片随着呼吸起伏,如同某种残酷的机械义肢。
他擦拭观测镜的动作带着精密仪器的节奏感,沾染脑脊液的镜片在雪光折射下,将整片战场切割成几何状的死亡拼图。
他低头看着中校的脸,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心中的愧疚与责任感交织成了一股难以承受的重担。
肖特中校临终时将指挥权交给了自己,这一份重托犹如沉重的铠甲,牢牢地压在红狼的肩上。
旁边,威廉中尉依旧保持着那副冷峻的面孔,尽管他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
他浑身是血,身上的伤口未曾处理,鲜血与泥土混合,仿佛已经无法辨认他本来的模样。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清明,一如既往地冷酷而果断。
“中校……死了?”红狼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哀痛。
威廉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波动,只是淡淡地说道:“是的,临终前,他把指挥权交给了你。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红狼。”
红狼没有回应,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肖特中校的军籍牌,那块代表着权力与责任的小小金属片,此刻显得尤为沉重。
看着威廉,他眼中的坚定渐渐增强:“我们不能让牺牲白白浪费。生死不言,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带领所有人活下去。”
红狼的太阳穴随着心跳鼓胀,肖特移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