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了。原本不舍得卖的,但实在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葛医师说了,不吃药,我媳妇儿活不下去。我,我还能看着我媳妇咽气吗?我只能把镯子抵了,等熬过了这段日子再说。”
晏德高闻言,眉头微皱,却也理解地点了点头。“你这么做,倒也没错……”
钱氏立刻不干了,扔下手中的旧衣服,沉下脸指着晏守诚骂道:“蠢货,你那媳妇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娇娇小姐,还得吃这么贵药?她要死就去死,这年头,一袋粮食就能再换一个黄花大闺女回来。你倒好,那镯子给她买药?她配吗?”
往日里,晏守诚早该跪地求饶。可今日,他却挺直了腰杆,目光直视钱氏。“娘,您这话说的,我媳妇是人命啊,难道您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这番话语,令屋内众人都愣住了。苏净雨暗中推了推丈夫晏守明。
晏守明回过神来,忙板起脸道:“老三,你又要干什么?看把娘气的,你还不快认错?”
晏守诚转向大哥,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委屈。“大哥,您觉得我哪里错了?是不该救自个媳妇还是不该卖镯子?”
晏守明被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话不能这样讲,弟媳没事自然好,给咱老晏家开枝散叶,只是,这卖镯子……”
“不卖镯子,哪来的银子去买药”晏守诚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我也不舍得卖啊,可我实在没办法啊……我对不起岳父啊,岳父生前,对我那么好,恩重如山都不为过,我当初说好一定要好好照顾冷欣然,可我没做到啊……”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一时间,正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晏德山沉着脸,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那段往事压在他心头不是滋味。
钱婆子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猛地跳起来,尖声叫骂:“你个小畜生,平日里哑巴似的,今儿个倒是能说会道了?你怎么对不住姓冷的了?你没披麻戴孝?你没给他烧纸钱?你还娶了他闺女,怎么就对不住她了。”
晏守诚心中暗笑,这种伎俩他早已见怪不怪。
往日里他会用拳头说话,但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暴力解决。
他装作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