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情义、粗鄙……这些东西加在一个底层农妇身上,着实让人见到劳动人民的生存之道,刘毅也是出身底层,晓得刘姥姥的辛酸和不易,又想他坏了人家缘分,今又让自己碰见,合该这缘分由他补上。
“那周瑞因犯了人命案子,的确下了大狱。”
刘姥姥听到这话,啊呀一声,惊道:
“哎呦!怎的就犯了人命案子!想头些年我还与他们说过话,还有些亲戚,怎的就成了这样!这位太爷,劳您金口,给指指那大牢,到底是旧相识,也该去看看!”
“老人家还是罢了吧!”
刘毅惊叹于刘姥姥的情义,心头又是佩服一分,
“那大牢不是你能进得去的,况且那周瑞一家死有余辜,我看你老人家也是积古良善,快不要去理那等腌臜人物!”
“这……”
刘姥姥面色挣扎,她本是家里贫难没办法,这才来荣府求个活路,谁想识得的人去了牢里,连门都进不得,心头失落难当,又见刘毅年岁不大,却是十分和善,一咬牙,折身纳福:
“太爷既这样说,我也就不去了。只是我是来拜见府上太太的,我家早些年与她家连了宗,这才来拜会,想着我是个乡下庄户,不好直接登门,就先来拜会太太陪房,不想竟有这等事,不知太爷是府上那位老爷,烦请通报一声,老身在这儿给您稽首了!”
说着,刘姥姥又要跪下,刘毅忙扶住她,笑道:
“这有何难!左右一句话的事!老人家莫要多礼,我才多大,你这可是折煞我了!”
一边说着,刘毅看向了荣府大门,那几个门子早就见到这一切,想起方才对刘姥姥言语无礼,又怕又悔,三步并作两步齐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见此情形,刘姥姥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遇见了真神,心头虽喜,但谨慎之心也提到极点,悄悄往边上退了两步,让开了那些磕头的门子。
刘毅察觉出来,却也不理会,只扫了眼几个门子,见最后一人略有熟悉,似是头两次来遇见的那个,顿时乐了,
“呦呵!又是你!头两次你没通报成,这次就劳你跑跑腿了,去告诉琏公子,他有个亲戚来访!”
“哪敢当得太保爷爷一声劳字,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