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这一年多来,顾书书以他需要养病为由,让他整日待在阁楼里哪里也不能去。平日他也只是倚在窗前看看外边的桃花,今日还是第一次亲手摸到。
他浅笑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幼童点点头。
“那我也有东西想要送给你,你随我进来。”
说罢路悯便去牵幼童的手。忽然,从楼梯拐角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焦急地跑上阁楼,从路悯手中夺过幼童牢牢抱在怀中,飞快地一瞟路悯,二话不说抱着幼童下了楼。
这是路悯这一年来除了顾书书以及照顾他起居的双瑞外,见到府中的另外两人。
他合上房门,坐回软榻上,忽地摇头一笑,暗嘲自己竟从来没有想过这府中会有其他人。自己何时是这般井底之蛙,顾书书既贵为知府,府院定不会只是他透过窗户所见的一隅,这府中上上下下也定不会下百人。
至于方才那两人。看打扮,那妇人应当是照顾幼童的嬷嬷,而那幼童——顾书书也是二十有余的人了,想必早已成家生子,只是似乎从来没有听顾书书提起过,还是提过但他忘了?
想着想着,头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他随手将桃枝插进案上的玉瓶中,下一瞬竟直接倚着窗檐熟睡过去。
……
“什么?”袁琳琅已然顾不得端庄,撑着案沿站起身来,却突然瞥见正含着手指的儿子。
袁琳琅弯腰下去将人抱在怀里,将那小手指从嘴里拿了出来∶“禹儿乖,不能吃手。”说着又招了招手,将怀里的孩子抱给乳娘∶“小少爷许是饿了,带下去喂点。”
直到禹儿被乳娘抱走,袁琳琅才看向微躬着身子候在一旁的妇人曹氏——此人是袁琳琅的乳娘,二人感情深厚,因念着袁琳琅独自在松州孤寂,月前在收到袁琳琅书信后便离京到了松州。
袁琳琅蛾眉一颦∶“乳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曹氏闻声抬眼,望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愈发地怜爱起来。
虽说是袁琳琅有错怀了别人的孩子在先,但顾书书不仅将小少爷视如己出,与袁琳琅也是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他二人琴瑟和鸣甚至还是松州的一段佳缘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