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在身后吃瘪,看着二人身形远去,品味着方才李昶的神色与话语,啧啧的感慨道:“这若是个女子,入了后宫,大宋岂不危矣。”
方宁一路未语,只同沈昱跟着李昶的指引一路疾驰,从赫赫日光走到黄昏西斜,乱云渡飞,终算是跟着李昶的指引,赶到了目的地。
一座通天的高山映入方宁、沈昱的眼帘。
山峰耸立,在积蓄的云海里,不见影踪,只有一处山壁被凿开,用木头板做出桥梁。
山壁的右边,是一块破烂木排,潦草写着的“负荆村”三字。
她低头瞧了眼所谓桥梁之下,是万丈深渊,细听似有水流之声,伴随着鸟鸣与山风,听不真切,如远古幽冥的梦曲,让人足底生寒。
“马是过不去了。剩下的路只能弃马前行。”方宁率先下马,刚想去扶身后的李昶,就见他额头已是密密汗珠,而胳膊上几道血滴顺着衣袖划出,还有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在后背开出朵朵花。
“你伤口开裂,为何不早说?”方宁将人小心的放下马背,喂了个止疼的丹药,接着又发现李昶的几处伤口还因没有及时用药而溃烂。
“可恶,那些牢卒要用雄黄酒,也不买个好些的。你也是个蠢的,早说伤口痛,我就不那么急地驰马了,跌跌撞撞,将原本都要愈合的伤口也崩开了。”方宁一边抱怨,语气却是温柔了不少,觉得李昶小她几岁,如今这副模样也是自己行路太急,多少有些歉疚。
谁知,李昶擦去额汗,颤巍着起身要往桥上走,脸上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来,“姐姐已经因为我耽误不少时间了,我不想姐姐为难。”
恰是此时,沈昱也如实赶到,刚准备放马过桥,就见这李昶楚楚可怜的模样,打趣道:“师妹是准备美救英雄?驮他进山?”
方宁从马背上解开缰绳,绕出一个吊索,绑在李昶身上,再将另一头牢牢稳固在参天古树上,白了一眼沈昱,“少看些戏本吧。”
说罢,她将李昶如一件货物般,轻巧滑过了山壁,而自己轻功如跃飞山头的雀鸟,丝毫不把脚底的万丈悬崖放在眼里,不过落桥三步,就到了山头。
被独留下的沈昱,仰天的长叹后,拉着桥上的粗绳,颤颤巍巍地过了桥,一边过一边念叨:“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