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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太远,她没法听见他们说话。
耳边只有遥遥的乐曲和蝉喋喋不休地叫声。
人是最难控制和预判的。
而这里全是各怀鬼胎的人,每个人都是定时炸弹,不确定因素。
拖不起,今晚就得行动,谢昭想。
她今晚就得从江慈的卧室进入密道。
只有一段时间是相对安全的,那就是他进入浴室洗澡的时间。
也许能有二十分钟?
谢昭偏过脸,看了他一眼。
江慈睫毛低垂,好像在专注思考他自己的事,并没有看她。
转过门厅正面遇到一面巨大的铜镜,金箔镜框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镜中混血俊美的年轻男士穿着单薄,旁边清冷矜贵的东方女子披着他的外套,
两人的手礼节性的交握,并肩而行,时不时互相看一眼,视线对上就礼貌性地微笑一下。
乍一看是刚相识的一对壁人,实际他俩正暗暗算计对方。
走廊上静悄悄的,各怀心事的二人终于来到了卧室门口。
谢昭和江慈的卧室对面走廊墙上挂着一幅画。
一张复刻的巴洛克油画《judnt of paris rubens》,纷争女神手握金苹果,挑动了三位女神赫拉,雅典娜,维纳斯的抢夺。三位女神纷纷许诺裁决人王子巴黎士好处,从此引发了之后的特洛伊战争。
谢昭和江慈两人分别站在纷争女神手中的金苹果之下,两人松开了手。
她褪下外套,含笑看他:“今天多谢陈先生。”
“不必客气。”江慈微微颔首,嘴角上扬,“晚安,谢昭小姐。”
“晚安。”
客客气气地互道晚安后,两人分别进卧室飞速锁门,拉好窗帘。
谢昭立刻打开音乐干扰窃听器。
江慈立刻打开电脑分析他录音笔中的音频。
陈董把所有宾客的卧室都装了窃听器,但是江慈坚决拒绝分析卧室中窃听器产生的音频。
违法的事情,他才不干。
更何况陈董要调查的事情:陈家的宾客里到底谁是内鬼,谁把内幕共享给了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