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的轻巧自信,对于当下的局面,郭暧却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当下取出一件子母香囊,把其中一件挂在了惠琳的卧房门上。
所谓子母香囊,自然是指这香囊有两部分可独立拆解的香囊组成,可分可合。一件挂在惠琳房门上,另一件还戴在郭暧身上。
二人出了惠琳的所居的院落,一路在菩提院里寻寻觅觅。
路上竟没有遇见一个人。
诺大菩提院,本来住着三十余位高僧大德,连同他们的侍僧、随从,不下百余人。平日总能遇见位僧人来去,怎么今天竟如此空寂,莫非整座菩提院的人,都不在了?
“你看!”鲜于燕的眼睛比郭暧还贼,一伸手指向湖对岸的凉亭,正是昨日惠琳与那位儒雅老者泉先生饮茶的地方。
不见惠琳,不见儒雅的老者,却是撞了一身酒气的那名疯和尚,怀秀。
是他!诺大的菩提院内,只剩了怀秀和尚,在亭中独自饮酒。想起杜环的话来,二人顿时提高了警惕。
难道这疯僧真有通天的本事,将惠琳师兄郭暧不再往下想,一边大量着亭中的情形,一边不紧不慢的走向了亭中。
又是黄昏,又是夕阳的金光遍洒了湖面。
秋日繁花凋零,却也有黄的、红的、翠绿的、暗绿的叶子,缤纷妖娆,映在湖水之上。
石桌上,摊开的荷叶里是一小堆牛肉干,没有杯子,一具油光锃亮的大葫芦,既做酒壶,也是杯子。
怀秀好像已经喝得有些满足了,任凭袈裟垂地,两手舒缓的放在腿上,仰着脖子,凭虚远眺。此时的怀秀,超脱而空无,就连他浑身酸腐的酒气,都变得让人很舒服。
这疯僧禅定的样子,又是一代神僧的风范呢。郭暧心中不由得叹服。
二人放慢了脚步,并非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出于对一位入定高僧的尊重。
此时的疯僧,是怀秀,还是怀草,谁又说得清呢。许多超凡入圣的高人,反而都是些离经叛道的人。
三个人,分作两边,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之中。
忽然,郭暧意识到,这不竟是一种对持么,疯僧也好,神僧也罢,自己来可不是看这和尚入定的。
“和尚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