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饮暴食,才变成今天这幅样子的。
李猪儿的脸上一副很诡异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
你若心情好时,便觉得他在笑。你若心情不好,便也觉得他同你一样心情抑郁着。
大概是同安禄山这喜怒无常的人一起太久了,所以也变得如此了吧。
“酒。酒。啊,寡人真的好难过啊。猪儿,赶紧给寡人斟酒。”
安禄山时不时发出悲戚的叫声,虽然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话,李猪儿也会照例帮他把酒斟满的。
他就是想这样叫唤着,他会感觉心里舒服一些,身体的痛楚也会少些。
不仅是丧子之痛,这冬日的严寒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他感到浑身的骨节里都似注满了冰冷的水一般,痛痒难抑。
从长安虏来的太医,已经杀光了。痛楚,却更加强烈。
“酒。给寡人倒酒。啊。那些狗屁的太医,开的什么破药方子,还想不让寡人饮酒,哈哈哈哈,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哈哈哈哈。”
李猪儿殷勤服侍着。不时的递过眼色,示意殿下的侍女太监,把冷掉的酒菜撤下,换上新的。
就在这个时候,金殿下方忽然传来一阵清朗悦耳的笑声。
“大燕皇帝陛下,贫僧这厢有礼了。”
不知何时,金殿上已站了三个人。两名异域僧人,看二人的装束皆是密宗的修行者,另外一名倒像是来自倭国扶桑的人。
听到有人忽然说话,殿下的侍女和小太监不禁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后退,倚着殿柱稳住了身子。眼巴巴的看着来人。
为首的僧人,身高七尺开外。剑眉凤目,厚重的嘴唇,挺直的鼻梁,样貌十分的英伟。雪域高原特有的紫铜色的皮肤,更显其佛法。
这僧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气,却似乎也十分满意自己俊美的容貌,脸上流露着些许的得意,就像一只骄傲的开屏的孔雀。
“可惜了,可惜了,这金殿岂是由人乱闯了,可惜了这僧人一身修行,怕是要丢了性命。”几个侍女心里不由得替人担心起来。
安禄山依旧斜枕着龙椅,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见来人口称施礼,却依旧直直的站在那里。当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