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危意垂头丧气往后一靠,“我何尝不知,只是阿鸾生气了,要与我退婚……”
他不能没有阿鸾。
晋离亥看红衣少年那为难的模样,他神色一个激动,差点说漏嘴,好在关键时刻又生生忍住了,转头看向窗外,道:“昭之,你自己好好想想姨母吧。”
闻此,庾危意陷入长久的沉默。
……
是日下午,谢司徒早早自官署下值,带着谢大郎和谢氏的仆人去往庾氏府邸。
庾氏女君桓氏一听仆人说谢司徒与谢大郎君来拜访,便知晓情况不妙了。
今早五郎说谢氏有意退亲时,她是纠结的。
既舍不得谢氏这么个顶好的世家,又觉得谢女郎像她母亲苏氏那般太过善妒了些,委实不适宜做士族女君。
而今谢氏直接来人了,她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可既人都来了,她总不能避而不见,遂让人引至花厅。
谢司徒大摇大摆进门,穿过垂花门,走过曲折回廊,来到花厅,谢环紧步跟在父亲身后。
桓氏已命人备好坐榻,见人来,立马笑脸相迎,“谢司徒光临寒舍,妾身有失远迎,请请请,快快请上座。”
庾危意也跟在母亲身边,拱手:“侄儿见过谢世叔,见过无咎兄。”
可当他目光转向后,瞧见后面谢氏家仆提着的一对大雁,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凉了又凉。
谢司徒父子果真是来退亲的!
谢司徒回以一礼,与桓氏一同入座,而谢环则坐到庾危意对面。
落座后,谢司徒全然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庾夫人,昨日令郎做的那档子事,小女已悉数告知与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两孩子并不适合,这亲还是罢了……”
“不行!”庾危意猛地一拍案几,倏地站起身,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我不同意!”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燃烧。
他无法接受谢氏真要退掉自己与谢钟情的婚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庾危意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与不甘涌上心头,他又强调,“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