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尸体被北风吹得来回摇晃时,绞索发出的吱呀声。
\"将军可知这些情报的传递方式?\"王墨阳突然向前走了两步,脚下的实木地板出轻微的呻吟,\"您每日批阅的公文,用的都是上海金星钢笔厂特供的墨水。但在黑市,同样的墨水出现在沈阳中街的文具店——某个文书用蘸水笔誊写副本时,多余的墨渍会洇在下一张吸墨纸上。\"
窗外的暮色愈发浓重,卫立煌感觉有冰冷的蛛网爬上脊背。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机要秘书送来的电文曾不小心沾上茶水,当时那个年轻人跪在地上擦拭的样子,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这是剿总警卫团的花名册。\"王墨阳又推来一份名单,密密麻麻的红圈触目惊心,\"三个月来,有二十七个卫兵突然申请调离,他们的家乡都在淮海一带。\"他的食指轻轻敲打桌面,\"而杜聿明将军的部队,此刻正在徐州\"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卫立煌闪电般拔出手枪,却见王墨阳纹丝不动地端坐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门开了,勤务兵抖若筛糠地跪在地上收拾茶具碎片,卫立煌闻到了尿骚味。
\"让警卫处彻查所有皖籍人员。\"卫立煌收枪入套时,发现掌心全是冷汗,\"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筛查报告。\"
王墨阳走到办公桌前。他整理文件的样子让卫立煌想起南京那些银行经理清点金条时的神情,精确得令人憎恶。\"还有个消息,\"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共军有个代号"灰雀"的王牌特工,据说已经潜入沈阳三个月了。\"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深沉的静谧之中。卫立煌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立在那厚重而冰冷的保险柜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转动着密码盘。随着每一次的旋转,黄铜齿轮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咔嗒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回响。这熟悉的声音让卫立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南京述职时所见到过的那座精致的西洋钟表,那时的时光仿佛还历历在目。
当他终于成功打开保险柜后,目光落在了最底层的那个抽屉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把勃朗宁手枪,它曾是戴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