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王墨阳此番重回东北,简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无论是其行事做派,亦或是性情方面,皆产生了翻天覆地的质变。如今的他,较以往更为沉稳内敛,但这种沉稳却又并非寻常意义上的成熟稳重,反倒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沉之气。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特务头目!
就在不久前,数名潜伏于此地的革命同志,竟当着他的面壮烈牺牲。尽管目睹如此惨状,他内心深处亦是悲痛万分,然而从表面上来看,却丝毫瞧不出半点儿端倪。相反,他所展现出的唯有冷酷无情与阴狠毒辣,恰似一匹饿极了的野狼,双目之中闪烁着贪婪和嗜血的凶光,使人望而生畏,根本无人胆敢靠近其身侧半步。
即便是平日里与他最为亲近的秘书孙汉民,每当面对这位顶头上司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每一次与王墨阳照面之后,孙汉民转身离去之时,总会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那种犹如成为他人猎物般的惊悚之感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唯有当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方能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仿若卸下千斤重担一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且不说其他人员如何看待,就目前而言,王墨阳在这剿总司令部当中已然成为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那些位高权重的长官们对他亦是敬畏有加、避而远之,生怕一不小心被这头凶狠的饿狼给盯上。要知道,一旦落入其视线范围之内,即便能够侥幸保住性命,恐怕也会被咬掉一大块血肉。
就在王墨阳思绪飘忽之际,不知不觉间竟靠着椅背沉沉睡去。至于究竟过去了多久,他自己也浑然不知。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叮铃铃……”那刺耳的响声在房间中不断回荡着。
“喂,请问是哪位?”王墨阳猛地睁开双眼,身体下意识地向前探出,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话筒,由于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音显得略微有些嘶哑。
“墨阳啊,这次你做得非常出色!这段日子以来你的种种表现,卫长官都已经详细向我汇报过了。”电话那头传来毛人凤那带有明显江浙口音的话语声。
听到这话,王墨阳犹如触电一般,瞬间完全清醒过来。他整个人猛然站起,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流露出无比恭敬的神情,连忙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