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在这里悠然自得地喝茶呢?”
要知道,周若海身份的突然暴露,这件事情处处都透露着令人费解的诡异之处。而更让人揪心的是,他逃走得如此匆忙,竟然连一句解释或者交代的话都未曾留下。如今,大家根本无从得知他究竟是生是死,下落不明的状况让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之中。
再加上那个如同毒蛇一般阴险狡诈的王墨阳,此人刚刚抵达沈阳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而已,但就是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整个剿总司令部都被他搅和得鸡犬不宁、天翻地覆。多达十来名原本潜伏得好好的同志们,都不幸被这个狡猾至极的家伙给揪了出来,最终惨死于那恐怖的刑讯室内。面对这样严峻的局势,谁又能有心思去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喝什么茶呢?哪里还会有那份所谓的闲心呐!
“曼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狄淑华将茶壶小心地放到了泥炉上,身子往后靠了靠,接着说道,“若海你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到了热河”,说到这,狄淑华停住话锋,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曼殊。
林曼殊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青瓷杯沿,茶汤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涟漪。她忽然想起五天前,机要室主任郑华东被王墨阳戳穿身份,顶着脑门开枪的那一刻。
&34;他是雪狐。&34;狄淑华的声音像枚银针刺破凝固的空气。
茶杯在林曼殊掌心倾斜,滚烫的茶水溅在湘绣桌布上,洇开一朵墨梅。&34;你说那个刽子手是?&34;她的喉间泛起铁锈味,审讯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突然在耳畔复苏。上周被绞死的交通员小赵,最后传出的情报是用血写在衬衫夹层里的&34;王逆当诛&34;。
狄淑华从旗袍立领中抽出一截红绳,末端系着的羊脂玉牌在烛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林曼殊瞳孔骤缩——这是周若海从不离身的信物,背面刻有&34;玉壶冰心&34;四字阴文。
&34;若海同志转移到热河前,亲手交给我的。&34;狄淑华翻转玉牌,细如发丝的冰裂纹在&34;心&34;字第三笔处突然转向,&34;今早锦州发来的密电,&39;孤舟蓑笠翁&39;。&34;
林曼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约定的确认暗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