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在技术科老吴的保险柜里，暗语编号&39；惊蛰&39；。&34；陈全额角渗出细汗。
王墨阳的指节敲打着桃木桌面。咚咚声里，他看见去年徐秋生空降沈阳时，毛人凤亲笔签发的调令墨迹未干；想起三个月前剿总酒会上，徐秋生举着白兰地说&34；东北局势固若金汤&34；时泛红的脸。
&34；你带人去技术科，把&34；话未说完，走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王墨阳眼神骤冷，抓起桌角铜铃连摇三下，李秘书应声而入。
&34；让警卫班封锁二楼，任何人不得进出。&34；他转向脸色发白的陈全，&34；你现在亲自去取底片，从后门走。&34；当办公室重归寂静，王墨阳拉开抽屉，取出配枪轻轻放在照片上。柯尔特1911的烤蓝映着徐秋生的笑脸，像朵淬毒的蓝玫瑰。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铅云低垂的天空又开始飘雪。
保险柜里的绝密档案夹微微发烫。王墨阳抽出&34；惊蛰计划&34；文件，在徐秋生的照片旁写下新注脚：&34；确认私通红党。&34；笔尖悬在&34；建议处置方式&34；栏上良久，最终画了个感叹号。
当陈全带着底片返回时，看见王墨阳正在焚毁炉前烧文件。跳动的火光照亮他半边脸，像戴了半副青铜面具。&34；通知总务处，给沈阳站配发的新年物资提前发放。&34；灰烬飘落时，王墨阳的声音比炉火还冷，&34；特别是徐站长办公室的取暖煤，要双倍配额。&34；
陈全愣在原地，直到看见主任眼中闪过的精光。他忽然明白，那些照片很快出现在南京的案头，组织上设得这个局，即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