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内心充满感激,王墨阳却无法轻易地接受长官的好意。因为在他心中,有一份无法割舍的信仰,那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是他生命的意义所在。
想到远在南京的父母,王墨阳的眼眶不禁微微发红。他轻咬着牙齿,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感波动,说道:“多谢长官的美意,墨阳深知您的关心和爱护。但我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我的生命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当年父亲曾经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诈死脱身。经历了数次生死考验,最终不负所托,完成了使命。如今,轮到我自己来面对同样的抉择,决不能让父母因为自己而蒙羞。”
“长官,我还是决定留在东北。”王墨阳坚定地说道,“就算红党真的占领了整个东北,我也绝不离开。我可以潜伏敌后,静待时机,等待着党国的召唤。我相信,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党国。”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在这一刻,王墨阳展现出了一个军人应有的坚韧和忠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卫立煌也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挥挥手,让王墨阳出去了。
南京,夫子庙。
李若兮一身碎花连衣裙,遮盖着已经隆起的肚子,身边一名少校军官单手扶着她的后腰,缓缓的走在街道上。
身后不远的地方,两名穿着短褂,带着草帽的青年隐藏在人群中,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两个人的身影。
夫子庙的青石板路在七月骄阳下泛着白光,李若兮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搭在陆明远臂弯的手指突然收紧,胭脂铺的铜镜里,那两个戴草帽的身影已经跟了三条街。
&34;明远,&34;她偏头轻笑,鬓边的白玉簪在阳光下晃出一道冷光,&34;前头王记绸缎庄新到了苏绣,正想给未出世的孩儿裁件肚兜。&34;声音清亮得恰到好处,足够让身后五步外的特务听见。
陆明远扶在她腰后的手掌微微发烫。这位参谋部作战处的年轻少校垂下眼帘,瞥见李若兮裙摆沾着的槐花——那是方才路过中央大学时落下的。他知道那里藏着地下交通站,三天前李若兮说要去听胎教音乐,却在音乐厅后门与卖烟小贩交换过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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