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乔珍美收拾完饭桌,端着木盆去院子水龙头那边洗碗筷。

    马未秋把儿子放进木桶,挪开饭桌,从衣柜上取下折叠床铺在进门靠墙边,另翻了床被褥铺上头,“晚上我睡这,妈跟珍美挤一张床。”

    “你跟你媳妇睡,我睡行军床。”

    刘菊不习惯跟儿女睡,以前家里地儿小,睡通铺也没挤着谁,她拿出床下的搪瓷盆倒热水,兑了小半盆凉水,脱着袜子絮叨:“你大哥来信说今年过年要回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娶了媳妇,我跟你爸还没见过人一面,说出来都招人笑。”

    马未秋听着没吭声,拿了毛巾牙刷去外头刷牙洗脸。

    刘菊没人说话,拿了份报纸翻看,偶尔再逗两声大孙子,“啰啰啰,小猪崽啰,啃起木桶啰,又饿了啊?”

    小石头双手扶着木桶边,右手戴一只小银镯,穿件半新不旧的蓝布褂子,笑咯咯地啃木桶。

    “不是才吃了面条?胃口这么好?下回奶奶再带两捆挂面过来,好好喂喂咱家的小猪崽。”

    小石头咧起嘴巴笑,咿咿噢噢的,流下两条哈喇子。

    院子里的水龙头是几家人共用。

    乔珍美才清完最后一道碗筷,看到马未秋过来,立马端盆避开。

    马未秋拦住她,嘲讽道:“躲我做什么?知道不好意思没脸跟我说话?”

    “谁没脸皮?我做什么了?”乔珍美神色不耐烦,转头看着他。

    “你自己在学校做的那些事,硬要我讲出来?”马未秋低头看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些心虚罪证。

    乔珍美脸不红心不跳,猜他指的是同办公室老师帮忙代课的事,觉得马未秋人云亦云,缺少个人思考能力,再看他的脸,粗糙,平淡,像张随意画了两笔的草稿纸,还是最劣等的那种黄草纸,出造纸厂就带了竹子杂质和浆液不均匀产生的洞眼。

    像是刺到了眼睛,“无聊。”

    端着木盆绕过他,

    1913年江苏镇江金山江天寺纪修和尚到此地任住持后,香火旺盛;1924年纪修和尚将寺院命名宝莲寺,并陆续增建庙宇,1928年建成一座大殿。

    1930年,筏可法师任住持后,再更建殿堂,筑山门牌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