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想捏一捏儿媳这块骨头,偏人家又是个识情识趣的性子。
如今,她要再摆冷脸,那就成了一家子眼里的恶婆婆。
“备了什么?”沈长铭有意打探。
陆玉珠没说,斜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媳才是你亲生的,嫁给你二十多年,从没见你这么关心过谁。”
“那孩子合我眼缘。”
沈长铭不爱看她这副作态,一把年纪,还跟小年轻似的掐酸吃味。
给了句解释,起身回屋,“我要去睡了,你早点歇着。”
偌大的客厅,一下就剩陆玉珠一个人,她满心苦水,无人能说。
就是想说,也没人想听。
原本已经回屋休息的王妈,从屋里出来,去厨房端了碗三味安眠汤,“小姐,天不早了,喝了就早些上楼睡。”
“怀恩,你说,是不是我要得太多了?”
“小姐,你都快当奶奶辈的人了,怎么还老想以前?”
王妈是陆家的丫头,比陆玉珠大两岁,从七岁进了陆家门,就一直跟着陆玉珠一起长大,两人的身份,在新华国成立前是主仆,后来就是姐妹,再到现在那就是亲人。
怀恩这个名字,还是王妈跟着陆玉珠读书认字,自己给自己取的。
陆玉珠端起那碗早就喝习惯的安眠汤,一口喝尽。
也把余下的光阴一起融进苦水里。
月色灯影下。
二楼新房里贴满的圆囍字,红得刺眼。
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虞晚就一直坐在书桌前,也不敢再嚷着说累了要休息的话。
说来也怪,坐车回来的时候,她就有些困了。
到了这会儿,一下又不困了。
沈明礼没见过虞晚这么好学问的一面,薄薄的一本书,被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瞧。
他摘下腕上手表,看了下时刻,七点二十。
“不会要这样看一夜吧?”
挨靠在书桌边的男人一出声,就得了虞晚一记风情眼波。
“你管我。”
“我没管,就是问问。”
沈明礼知道她怕什么,可结了婚,那就是夫妻,总不能还跟之前那样讲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