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车的儿子,眼尾扫到的月亮门处,走出道人影,看清是张溯,她放心回屋去拆信件看。
信是年后元宵节寄来的,路上或许耽搁了些,到了三月中旬才到穗城。
信是郑青青写的,说了家里都好,还谢谢虞晚送的年礼,对于虞晚肯帮她继续瞒着郑妈,并且说郑梁治好了伤势回部队的事,郑青青表示再三感谢。
除此之外,还写了她表弟阿岩升了排长。
从特训兵到排长,看着只有一步之遥,实际上是鱼跃龙门,一朝翻身,兵成了军官,以后每年都会涨军龄,还可以升连长、副连长、营长、副营长,要是运气好,升到团长那就真的是一人光荣,全家享福。
等虞晚看到郑青青写的阿岩一心事业,三年内都没有结婚成家的打算,她心蓦然停了下,像是丢了什么。
可她又能弄丢什么?
窗外回廊下调皮的小家伙,是她痛了好久才生下来亲生骨肉。
里间卧室床上,是她要相伴走一生的爱人。
眼下,她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对极品帝王绿玉镯,耳朵上坠着的是用平安牌改制的蛋面翡翠耳钉。
如今,她虽然什么都拥有,可都是她拼命周旋才一点点抓紧在手里。
虞晚觉得自己差点走进一个误区,应该珍惜眼前人才是她该做的。
阿岩是虞诚,虞诚却不会是她的爷爷。
“其实,是不是已经没那么重要。”
信件上的后半截内容,让虞晚将早就放下的执念,更是彻底翻篇。
她来到七十年代是一场变故,她来了之后,更是许多变故的变故根本。
或许早在她没察觉的时候,故事已经悄然转弯。
卧室内的蚊帐飘飘起起,虞晚折好信纸,走回里间卧室,先看了眼窗外还在玩闹的小家伙,后撩起床上蚊帐,脱了拖鞋,侧躺到熟睡的丈夫身边。
沈明礼喝了不少白酒,加上一夜没睡,这会儿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呼吸也较为粗缓。
迷迷糊糊间,鼻息间袭来一股熟悉的薄荷香气。
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一觉睡得沉,从中午睡到晚上,再睁眼,屋里黑漆漆的,只有门缝处透进狭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