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
虞晚偏头对儿子努了下唇,示意他不要打岔多话。
虫虫抿着油嘴巴,哼道:“组撒?”
“乖乖吃饭。”虞晚又嘘他一声。
虫虫不乐意被忽视,学着漂亮老奶奶喊妈妈,“囡囡才要好好吃饭,小橘子都快饿扁了…”
虞晚刚转身要跟禾太太讲话,听到这一声囡囡,又回头瞪他一眼,“勿要瞎讲八讲,当心切耳刮子。”
“哼。”
被妈妈再次挨打威胁,虫虫不情不愿捧着小碗,握着汤匙吃炒饭,一勺接一勺,鼓鼓涨涨塞了满口,小嘴巴嚼着嚼着,心里偷偷撒气:真是个坏妈妈,等他回到家,一定一定要告坏妈妈的状。
虫虫一个小孩子学着喊大人囡囡,逗得许姐直笑,替他夹了一筷子炒牛肉,又不赞同地看他一眼,虫虫在妈妈那里吃了瘪,正烦没地发火,两眼一转,怒冲冲瞪向看他笑话的大坏蛋。
虞晚带孩子多数时间都是讲京市话,只有在私下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偶尔会讲一句两句沪市方言,夜里哄睡的时候也会哼唱一些沪市童谣。
听得多了,虫虫也学嘴学了去。
相较许姐他乡遇故知的熟稔自洽,阿斌目前有些懵,他帮着虞小姐做事这么久,真不知道虞小姐还有国外亲戚。
前两年让他帮忙留意房产,不会是因为有亲戚在国外?
看来三天后回到香江,他要第一时间告知给沈先生。
虞晚训斥儿子的同时,察觉到窗外的几束目光,并且还看到给她留私密信件的关老太太。
轮椅上坐着的关老太头发花白,皮松面垂,耷拉着的眼皮,遮不住她的一双黑瞳厉眼,年过七旬的老妇人,周身散发的苍老衰败气息,即使坐在太阳底下,也没觉得有几分活人气息。
几道目光不说有多和善,多少带着几分打量挑剔意思,像是在探她的底细。
虞晚清楚关老太不想她跟禾家有牵扯,她自然也不会腆着脸套近乎。
只是禾太太总要跟她走亲近是怎么一回事?
她难道不清楚关老太的反对态度?
不过清不清楚都是人家家里面的事,她犯不着多嘴,转身面对桌前的美妇人,虞晚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