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了许多,但门内仍然没人正眼看他。
甚至有几次,谢自雪听了门外弟子们的编排,还对江恣打过骂过把他关起来过。
萧问眉也总是对他皱眉,不止一次地当着他的面,对谢自雪进言说,该把他赶出去,血灵根实在太晦气。
也就只有卫停吟把他当个正常人看。
卫停吟虽然说话嘴贱,可他是唯一一个认真听他说话的。
江恣总是在说话的,他总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为自己辩解。可往往他才只说了一个字,那些人就会打断他。
没人听他说过话,除了卫停吟。
卫停吟从来不打断他,他甚至比谢自雪还像他师尊。
谢自雪收他入门,却没说什么,只是为他上了把锁,就再不过问,除非传来他欺负门外弟子或用了血灵根的传言。
卫停吟却对他说,别做魔修。
卫停吟对他说,刀怎么样,是看拿刀的人怎么用的。
卫停吟说,想求教就直说啊。
整座上清山,卫停吟看起来对他最不上心,时时刻刻损他笑他,可却是江恣唯一的仰仗。
江恣呼了一口气出来,气息化作圆乎乎的一团白气,飘荡着消散在空中。
他想起那天,他堕入雷渊里。
他抓住了卫停吟。
而这向来话多得烦人的混账师兄,却再也没说过话了。
雷渊闭合,一片黑暗。江恣叫了他好几声,那双橙红的眼睛再也没睁开。
血从他脖子里往外流,江恣扯断袖子堵住伤口,可堵不住。
卫停吟再也没睁开眼,身上的温度慢慢流失,最终在他背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骨。
他守着尸骨守了好几年,把他的剑带在身上,带了好多年。
那是他师兄的剑,是卫停吟的剑,是他的遗物。
剑上的火灵石还在运转,江恣可以靠这个骗自己。他知道他在骗自己,可这也没关系。
他抱着卫停吟的剑,过了许多个晚上。
可如今尸骨没了,剑也没了。
他不知道柳如意明天要跟他说什么,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尸骨就算是被人带走的……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