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前方黑压压的大山,周知叹了口气,但只有爬到坡顶,火车才会降到自己能安全爬上去的速度。
这六七公里的长坡,坡度虽然不陡,但也歇息了两次,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爬到坡顶。
途中,还试着想要攀爬路过的运煤车,却发现自己腿脚像是灌了铅,根本追不上擦身而过的煤车。
在铁路边的草丛中找了一块稍平的大石头躺倒,喘息了二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好在这条铁路线的运煤重车比较多,这时坡脚又有一列煤车沿着长坡‘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
等蒸汽车头湿热的蒸汽吹到脸上,周知便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铁路一些,静静的等着。
运煤的重车爬到这个位置,速度似乎比自己之前看到的那趟还慢一点,应该连二十公里的时速都不到。
待眼前的煤车过了两三节车厢,周知才意识到这里路基太高,自己只能够到车厢最下面那一台铁扶手。
扶手下的铁脚踏几乎都要和他的胸口一样高了,这样攀爬可能会比较难。
但没有办法,货车基本都是这个样,还是得上。
开始跟着火车小跑起来,待到速度和车速相差不大时,瞅准机会,伸手抓住车厢上的铁梯,脚下快速跟着跑了几步,用力一跃。
或许是走了太远的路,腿脚已经无力,又或者是铁踏太高,双足并未如愿的踩在铁踏上,两条腿的迎面骨都重重磕在铁踏上。
疼的周知闷哼一声,冷汗都出来了,双手用力抓紧铁梯向上牵动身体,才将两脚先后踩在铁踏板上。
才站在铁踏上缓了一会,就听到火车一声长鸣,速度渐渐加快。
周知连忙爬进车厢,见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煤块,便用脚蹬出一块平坦处,一屁股坐了下去。
撩起两腿裤脚,打开手电,看向被剐到的迎面骨,却是各有一条三四公分长的剐伤,正缓缓渗着鲜血。
心中暗骂一声,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个塑料瓶和一袋竹棉签。
抽出一支棉签在塑料瓶中的双氧水里沾了沾,轻轻在伤口上擦拭起来。
一阵剧痛袭来,连忙低头朝伤口‘呼呼’的吹了几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