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云顿了一下,强忍着没回头,匆匆离开了修炼室。
她能想象出姐夫那张带着微笑的脸,一定在用看小孩子的眼神在看她。
不到两分钟,她手里拿着两本‘探索与冒险’杂志,小跑着回到修炼室。
陈若云目不斜视地来到茶几边,旁若无人地把杂志丢在茶几上,毫不耽搁地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修炼室,她背后传来一声带着几分笑意的感激声:
“谢谢!”
陈若云没回应,她不得不去发电报。
陈公馆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给家里再添麻烦。
但今天要跟姐姐告一状,不能把姐夫惯坏了,不然他搞不清谁是家里的主人。
卢谦嘴角带着微笑,视线停在小姨子的后背上。
茶几上的“雨丝”静静地躺着,见证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雨丝”为帝国发行量数一数二的杂志,在年轻人中影响力极大,是新文化潮流的领军刊物之一。
雨花楼坐落于金陵秦淮河畔,紧邻江南贡院和鸡鸣寺,是江南最大的酒楼。
楼高三层,连绵四楼,其间有飞桥相通。
此时,贵客盈门,高贤毕至,有一伙学生打扮的人正端坐在三楼高谈阔论。
所谈的尽是时下热点话题,个个显得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一间贵宾包厢内香气袅袅,茶几上静静地躺着一本“雨丝”。
苏靖羽身上的白色西装笔挺有神,一尘不染。
听着外面贡院学生们指点江山,言语激扬,苏靖羽俊朗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忧色。
金丝眼镜下的一双剑眉紧锁,默默地端坐在茶几前,陷入了沉思:
‘雨丝刊头的两篇文章思想保守,但论证的角度新奇,把我这个江南才子的文章驳得一无是处。
‘身为大名鼎鼎的木斋先生,我的粉丝无数,总不能就这样默默地认输吧?
‘可争辩需要论据,需要言之有物,不是光有华美文采就行。
‘论起文章才华,在帝国中没几个人能与我比肩。
‘可我有一个先天的不足,我主张的言论和我自身的行为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