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幸福究竟意味着什么,好像它在我这里是虚无缥缈的,”
“小时候,妈妈一离开,即使我内心充满不舍,我也不会说出一句挽留的话,反而是恼怒的对她说,‘那你走啊,走了就别再回来。’看到她因为我的话难过、失望,我甚至能感受到一种被抚慰的快感,好像自己没有被抛弃。”
“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妈妈也是只爱我的,而我也能明确感觉到,所以我才能仗着她对我的爱,耍小性子,生闷气,等着她来哄我。可是当她把我送到别人家寄居,头也不回地离开时,我就再也不敢那样有恃无恐,反而抛下自尊去挽回她,可惜没有用。”
“那段时间我用了很久才认识到,其实父母的爱也不是无私的,它需要前提,需要假设,你要乖,你要听话懂事,否则爱就会掉价。而只有当你爱的人也爱你时,你才有权利去怨恨他,因为只有当他也爱你时,你对他的怨恨才能伤害到她。”
“而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怨恨妈妈,甚至开始怜悯她,因为她没有我才会更好,很小时候我就看着妈妈被小三挑衅,被爸爸无端指责,而我却帮不了她,所以当我看到有一个人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对她嘘寒问暖,尽管我内心深处仍在排斥,可我也希望有人能把她从深渊里拉一把。对不起我也很自私,自私地希望妈妈可以幸福。”
谢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现在道歉你不会觉得太晚了吗?而且我们现在不早就是一家人了吗?我也很开心老谢能有个人来照顾他。”
杨安感激地抬头看着他,郑重地点点头:“对,我们是一家人。”
这一刻,彼此的心跳仿佛同步,隔阂化为无形,只剩下心灵的共鸣,那道横亘在彼此之间的心墙,在真诚的对话中轰然倒塌。
从那天起杨安和谢同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和解,甚至在学校里,谢同也不再刻意同她保持距离,他们常常会聚在一起讨论题目,他也会时不时给她开小灶,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越来越自在。
而高考也越来越迫近,大家都被拘禁在同一个笼子里,定点投喂,按时作息,彼此竞争着合作着,没有一丝可以让人喘息的机会,学习氛围也逐渐变态,各种条幅,宣誓接踵而来,压的人几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