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不提侯府不得圣心还好,提到后齐君瑜一下子心生恼闷。
曾祖父在时,宁远侯府圣眷正浓,上京权贵世家人人羡慕,圣祖先帝特准宁远侯府世袭三代始降,到父亲这里,刚好三代。
但凡父亲争气,也不敢担心爵位丢失。
偏偏,父亲是个不争气的,办砸了差事,惹怒圣心。
祖父去世后,圣上借以丁忧,直接冷落父亲。
如今父亲复起无望,重振宁远侯府门楣的重担,便落到他身上。
每每思及此,就如背肩重重栅锁,让他无法喘息。
母亲既为父亲贤内,理当多规劝父亲上进,光耀门楣才对,为何只盯着他呢?
太累了。
有时候当真累到不想归家,只想找个清闲地方,一盏清茶,听古琴悠悠了此一生。
如此一想,齐君瑜心情更加沉闷,厌厌道:“母亲,儿子还有事,就不陪母亲了。”
说完便让车把式停下马车,径直下了车舆。
肖氏想到嫡子刚撞了头,大夫又说虽无事,好歹休养几日,素来强势的她哪能让儿子走了。
面色发沉,道:“瑜哥儿,回来!这几日你哪儿也不许去,书院也告假,好生在家里养几日。”
只想出去闷闷气的齐君瑜止步,深呼吸一口气。
转身,双眼定定望着对自己处处管事的母亲,语气生硬了许多,“母亲,儿子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为何母亲总是为难儿子?”
“每每儿子稍有不顺,母亲便动怒,儿子想问母亲一句,母亲这般做当真能让儿子出人头地吗?那为何父亲还一直困于家中呢?”
一口气说完,齐君瑜带着怨气,头也不回离开。
肖氏呢,头回被嫡子顶撞,言语里对她是深深怨责,一气没有提上来,栽倒在车舆里。
“夫人!”
丫鬟骇到尖叫,哭着朝齐君瑜大喊,“世子,世子,夫人晕倒了!”
齐君瑜眉头紧皱,没有敢迈步子。
他还没有动,倒是马车边上一间成衣铺里,冲出一道纤丽身影。
蓦然是李雪茹。
见到马车里晕倒的肖夫人,眼里喜色掠过,佯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