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确实喝多了,也在乱说话,可这话不一定是错的。
他甩着胳膊,晃悠着脑袋,“哪里的话,老头子我一言九鼎,说出的话绝对算数!”
凌锦意伸出手掌,轻轻压下,示意阿茶闭嘴。
她起身,亲自给老头的倒了杯酒,低声问道:“老爷子,您怎么知道那艘船没有侧翻?”
“翻了,船肯定翻了。当年,我有个老伙计被漕帮招募,还帮忙运过那艘船,船只侧面坏了一个大口子,像是撞在了礁石上,船啊肯定是毁了!”
“那盐巴又是作何解释?”
“船是翻了,那船上的盐巴没有融在水里。要么,船上根本没有盐巴。要么,在船侧翻之前就给运走了。啧啧,那漕帮还在外面哭穷,说自己没了多少两银子,这就是贼喊捉贼!”
凌锦意心乱的要命,好像有什么关键性十足的东西被自己发现了。
她按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又详细的问道:“为何怎么说?”
老者喝光最后一杯酒,目光开始恍惚,一副随时都可能睡过去的样子,“这个啊……这个,对了,那艘船侧翻的水域还能摸鱼,江里不比海里,鱼虾都娇贵着,但凡有点别的东西给泡了,水面上都死一片。不光如此,那水也没变成乳白色的,这些事只要在航运上干几年都能知晓……”
老者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凌锦意只证实了一件事,盐巴没有水淹。
那上千斤的盐巴去哪里了?
为什么孙把头说贪心不足蛇吞象?
为什么那艘船上的船工都下落不明?
只是一艘翻掉的盐船而已,为何要杀曹和生和月娘于死地?
郑延庆想要钱,想要荣华富贵!
凌锦意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来,“我想到了!”
墨竹和无名一愣,对于他们来讲,并不太希望主子如此优秀。
凌锦意欣喜的一扭头,提供关键性线索的二爷已经瘫在桌上了。
她速度极快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豪气十足地抹着嘴角,“二爷,谢过了!”
一扭头,她又看到傻在原地的阿茶,大手一挥,“赏!”
水影上弦月,人提灯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