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是,奴婢告退。”
彼时,暗处一个身影现身,朝她跪下,仰视着她,“主子。”
“你胆子不小,这里可是太子的乾清殿。”
沈青拂看着镜中的自己,乌发如云被挽起,为失去的孩子尽哀,自然什么都不用戴,如此干干净净即可。
她语调冷淡。
“你是真不怕被人发现。”
墨惊雪微笑,“反正若有那一日,不过是我死罢了。”
他这话说的,仿佛自己贱命一条。
沈青拂解下荷包,摸出里面那只假的金镶玉未羊杯,随手一扔,丢给他,“拿下去销毁,一点痕迹也别留下。”
墨惊雪单手接住,“属下明白。”
“眼下我是出不去乾清殿了,乾清殿不同其他地方,此地守卫森严,你近来还是不要再露面了,免得狗命不保。”
墨惊雪笑了笑,“好。”
……
坤宁宫。
皇后面色难看,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皇家的孩子难将养,皇长孙过世,太子心里比其他人更难过。
她语调宽慰,不失威严,“太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无常,沈侧妃失子,本宫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是太子,身为国之储君,你必须节哀。”
谁都可以常哀,独独太子不能哀。
宁玄礼一言不发,只有沉默。
皇后叹了口气,“皇长孙的祭礼,有礼部操持,太子,你已命人诵经祈福百日,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职责,不必过于自责。”
宁玄礼仍旧不发一言。
皇后又道,“沈侧妃骤然失子,她心情郁结,太子不如恩赏她母家,以作安抚。”
“儿臣明白。”
他总算寡淡的回应了一句。
皇后看了看他,却道,“太子,本宫听闻,你把沈侧妃安置在了乾清殿,此举恐怕不妥,我朝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宁玄礼淡淡道,“儿臣已命人传下话去,谁敢置一词,格杀勿论,母后放心就是,不会有任何人敢议论此事,乾清殿密不透风,此事不会外泄,更不会有损皇家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