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北到这京都,路途遥远迢迢,嫂子如今怀着身孕,一路上舟车劳顿、颠簸不已,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了,自然得好好地补一补身子,母亲和我之间何必如此推让呢?”
话说到这里景云舒也不再说什么笑着应下了。
随意聊了几句后,方琪蘅又问起赵家上贺亲王府提亲的事情。
一提起这个贺亲王妃就生气,她今天也是为这个来的。
贺亲王妃顿时作苦瓜脸,“殿下,咱们都不是什么外人,臣妇也就直说了,这婚事有蹊跷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顿了顿视线又看了看被 支 使出去的景越方棋续两人的背影。
贺亲王妃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赵家小辈确实算得上青年才俊,抛开家世背景不看,单说这人,也勉强配得上我家越儿。”
“且那赵家平日里看着也算低调,但如今突然就这般急切地想要与王府结亲,行事不顾礼节和不顾及门第差异,硬要往高处攀附,那目的就难说了。”
“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家,再高嫁已经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但好歹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上凑吧!”
这说到最后贺亲王妃的眼里掩不住的鄙视。
“外祖父原本就属意赵家子?”
“哪里谈得上属意了。老爷子是曾在外夸奖过他两句,但也没到要把越儿嫁给他的地步,这赵家人就带着媒婆上门提亲实在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座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林家和赵家本就有着姻亲关系,如今三殿下又下嫁给了林汇简;公主府与我们方家、王府又关系斐然,这赵家如此行事,可见背后之人的身份贵重。母亲怎么看?”
方琪蘅把视线转到景云舒身上。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再牢密的关系也抵不住有心人一点一滴的侵蚀。
溃散,只是时间这位无情的主宰所掌控的必然结局。
它就像黑夜终将降临白昼一样,是一种不可避免的趋势,无论曾经多么辉煌灿烂的存在,在时间的长河中,都可能因为那微不足道的蚁穴而最终走向崩塌。
“出头的鸟和不听话的狗,直接打死就好了。这种事儿还需要我来教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