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酒液注入青花瓷杯，泛起细密的涟漪。
林伟捏着杯脚轻晃，目光扫过桌上袅袅升腾的热气：“现在矿业形势复杂，你们想抢到先机不容易。”他身侧穿黑色套裙的姑娘娇笑着往他盘里夹了块海参，胸前的高耸挨近他的胳膊。
矿产科的两个年轻人正被陪酒的小妹哄着划拳，吆喝声混着碰杯声此起彼伏。
刘金成放下筷子，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林科长，您看探矿证如果春节前后能批下来，可不可以用勘探的名义先采矿石？等采矿证和其他手续办下来要耽误盈利，恐怕明年一年的时间都浪费掉了。”
他右手在桌布下比了个三的手势：“到时候边采矿边组织材料申请，需不需要给局里打报告补流程？您看这事”
林伟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杯中的茅台在吊灯下泛出粘稠的光泽。他斜睨了刘金成一眼，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刘总倒是会算计。”转头看向身侧斟酒的小妹，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国家在今年9月开始了矿业秩序整顿期，环保、安全等附加审查要求逐步加强。现在上面查得严，你们也知道。”
“可现在都这么干，以探代采”刘金成话未说完，林伟突然笑出声打断：“青山沟铁矿上个月被罚了五十万的事，刘总没听说？”他端起酒杯抿了口，喉结滚动时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嘛，李副局上周倒是提过句&39；特事特办&39；。”酒杯重重磕在玻璃转盘上，惊得陪酒姑娘们齐齐抬头。
角落里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吹得墙上挂着的“鹏程万里”字画簌簌作响。刘金成眼睛倏地亮起来，拿起烟盒递过去：“还是林科长指点得明白，您看这&39；特事特办&39；”话尾拖得意味深长，烟盒上烫金的“九五至尊”字样在灯光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