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熄了灯,屋子突然黑下来。
阿香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她手小心翼翼搭在陆舰的背上,脑海里想的是那些嫂子们说的粗糙话。
但是一句也没沾上边,她的男人轻轻柔柔,像是怕把她弄碎一样。
与那夜的粘缠热烈不同,阿香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被爱的快乐。
待阿香贴在陆舰胸前求饶时已经是夜深。
陆舰搂着她在怀里,两人一身黏糊的热汗,阿香只觉得自己那头卷起来的长发如稻草似的扎人。
她得起来洗洗,摸黑着在床上找衣服。
陆舰看她到处摸索就说:“你把灯打开不就看见了。”
找灯绳,总比衣服好找的吧。
阿香赶紧喊着:“不行。”
现在什么也没穿,肯定不能开灯,她摸索着好不容易把衣服穿上再去开了灯。
陆舰半靠在床头的位置,一条小毯子盖在他腹部上下的位置,阿香看见的他光着的长腿,还有紧致的胸膛。
脸上退去的热度又爬了上来,她快速地撇过脸,坐到板凳那对着镜子梳头发。
原本柔顺的长发盘了一整天解开后卷成了大卷发,镜子里的她像旧海报那些穿着旗袍的妖艳女子。
阿香很是嫌弃,加上刘大红不知道往她头上抹了什么头油,头发黏糊得难受。
用梳子梳了两下,头发还是往上吊。
陆舰看出她的难受,他拿了件绿色的短袖套上,再穿上裤子:“我去给你烧水洗洗?”
阿香摇头,缸里的水都洗光了也不尽兴,大晚上再去挑水也吵着家里人。
“我想去河边洗。”
她这头发也就是去河边洗才能洗透。
要在家里头洗,那不得挑多少担水才够。
“这天去河里,你也不怕冻着。”
“河里的水暖和着呢,你去一次就知道了。”
以前这个季节阿香她们肯定还是去河里洗的,就是前段时间下游六方生产队有个小媳妇去河滩洗澡回来,半道被人拉玉米地去糟蹋了。
关键是黑灯瞎火,人也没抓着。
之后周边几个生产队就没人敢再去河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