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哑巴姑娘,表情很是复杂:“起来吧,本宫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不是为了你。”
晚余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疼痛让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兰贵妃道:“皇上对你如此不同,在宫里做一个锦衣玉食,独揽圣宠的娘娘不好吗,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晚余摇摇头,眼神平静且坚定。
兰贵妃见她态度坚决,这才放了心,小声道,“皇上没那么好骗,留了小福子在这里守着,你躲过午歇,晚上只怕还是躲不过,我想想看到时候让谁去救场。”
晚余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
看来柿子神真的显灵了,她上午还在担心午歇时怎么躲过祁让,兰贵妃就主动向她伸出了援手,并且表示,只要她真心想出宫,后宫的娘娘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虽然知道娘娘们的目的并不纯粹,但她仍是感激不尽。
只要能顺利出宫,她愿意把这些娘娘们都当成神仙供奉起来。
不多时,小太监请来了太医院的江太医,晚余听从兰贵妃的安排,又躺回到榻上装昏迷。
江太医一番望闻问切,给她扎了针,又开了驱寒的药方,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晚余不想醒也得醒,因为祁让给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醒过来回乾清宫伺候,要么死了送回江家。
她不能死,就只能醒过来。
她甚至想,祁让会不会知道她是装的,才故意这么说。
可他若知道她是装的,怎会如此轻飘飘地放过她?
兰贵妃居然说皇上待她不同,还说她留在宫里可以独揽圣宠。
她心里苦笑,如果圣宠就是把人往死里羞辱,往死里践踏,这圣宠不要也罢。
况且她本来就不想要,她要的,是宫外的广阔天地,是有情人长相厮守,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
她想起徐清盏的话,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如果一切顺利,后天早上,她就可以在宫门口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了。
五年不见,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可变了模样?
她相信,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会一眼认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