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这戏里戏外,唱的是谁的悲欢谁的离合。”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

    “裴晏之,是这戏院的‘角儿’。

    方寸戏台上,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一众叫好声中,生生演活了那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可家国破碎,山河飘零,谁能幸免?

    不久,战火蔓延,日军包围县城,闯进戏院,要求给所有小日子兵演一场慰问戏,还指名要裴晏之出场。”

    苏灿声音渐冷:

    “他们威胁,若敢拒绝,就烧了戏院,甚至整个县城,无人能活。

    裴晏之听完,笑了笑,没拒绝,转身坐到妆台前,描起了眉目。”

    观众们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米国人低语:“这家伙要干啥?”

    华夏观众心揪紧:“这笑太悲了……”

    小日子观众脸色一僵,隐隐不安:“这走向……”

    苏灿继续:

    “那夜,小县城寂静无声,戏院却灯火通明。

    日军坐在台下,喝酒吃肉,放肆谈笑。锣鼓敲响,戏幕拉开,好戏开场。

    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

    鼓声渐急,唱腔愈发悲愤,台下那些豺狼竟也怔住了。”

    苏灿声音陡然拔高:

    “就在此刻,台上‘李香君’大喝一声‘点火!’火光瞬间四起,

    日军惊觉时,火势已不可挡,想逃却发现门被堵死,整座戏楼早已被泼满油!”

    全场哗然!

    华夏观众泪水刷地掉下:“太震撼了!这牺牲太大了!”

    米国人倒吸冷气:“我的天,这太疯了!”

    小日子观众低头沉默,脸色苍白,心里翻腾。

    苏灿目光如炬:

    “台上戏还在唱,

    正唱到‘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楼塌了,戏未终。

    位卑未敢忘忧国,都道戏子无情,谁知戏子也有心!”

    评委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