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铁山吞了口唾沫,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瓮声瓮气,反倒有些结巴:“照您这么说,那……咱们岂不是无路可逃?”
陈云抬起头,盯着黑沉沉的夜空,脸上冷意更重:“现在看不到路,不代表没有路。”
“他们的包围要成功,每一个环节必须严丝合缝,任何一个纰漏,都会是破局口。”
他扫了魏铁山一眼,冷声道,“没有完全合围之前,我们都还有机会。”
魏铁山听得脸色铁青,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陈云则沉默了一秒后,声音低沉地补了一句:“只不过,在找到这个机会之前,我们得撑住。”
这一夜,风更猛了,天上的星光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像是闭上眼睛的冷观众。
马匹的吐息更加浓重,士兵们脸上布满了风沙的痕迹。
低着头啃着手上的干粮,眼神却带着说不尽的沉重。
营地边缘,一个粗布撑起的临时帐篷里。
魏铁山坐在草毯上,面前的火光映得他脸上阴晴不定。
偶尔有火星乱窜,他伸手挡了一下,随即望向对面的陈云。
他实在忍不住了,粗声问道:“老帅,您说咱这真还有机会不?”
“跑了几天,那帮混账越来越近,这要是拖一程,咱莫不是直接被圈住?”
陈云坐在火光阴影中,手里攥着羊皮纸,眼神冷静得可怕。
他盯着羊皮纸上那些交错的线条,沉声道:“机会没有天上掉下来的。现在草原就是个炉子,我们不过是躲进火焰缝隙间。”
“这几天的奔逃不过是拆招,不拆招,他们刀子早插我们胸口了。”
顿了顿,他缓缓抬眼,“只要我们还在走,就不是死局。”
“可要是没路……”魏铁山把话咽了一半,叹了口气。
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该死,这种跑都跑不掉的仗,真别扭!”
五天的逃亡,疲惫如毒蛇般攀在每个人的身上。
马蹄声破碎无力,将草原的死寂分割成无数片段。
一万黑甲亲兵已然筋疲力尽,从步伐沉重到喘息粗重,无一不透露着一种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的讯号。
陈云骑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