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舟的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终究没敢真正触碰。
他怕惊醒她,更怕看见她含泪的眼睛。月光描摹着她锁骨上未消的吻痕,那是昨夜他失控时留下的印记。现在想来,原来潜意识里早就知道这是最后的温存。
傅云舟猩红的眼眸暗了暗,最终只是将一封信放在桌上。信纸上残留着淡淡的冷香。
基地外,十万丧尸大军早已列队完毕。这些经过傅云舟精神力净化的高阶丧尸,此刻整齐地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腐烂的眼眶中跳动着幽蓝的魂火。
没有交头接耳,没有躁动不安,就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
傅云舟最后看了眼主卧的窗户,那里还亮着沈烟习惯留的夜灯。
他转身时,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坚定的背影彻底融入了黑暗。
丧尸军团开始移动了。
十万双军靴踏过焦土,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是傅云舟用精神力构筑的隔音屏障。他们穿过废弃的城区,
经过干涸的河道,像一道沉默的黑色洪流。偶尔有尚未净化的野生丧尸想要靠近,立刻就会被队伍外围的丧尸军官撕成碎片。
黎明前最冷的时刻,队伍来到了跨海大桥。
锈蚀的钢索在风中呜咽,像是为这支赴死的军队奏响挽歌。
傅云舟站在断桥边缘,猩红的眸子望向海平面下泛起的鱼肚白。海底传来变异丧尸鱼尖锐的嘶鸣,浪花拍打在桥墩上,溅起带着腐肉的血沫。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整支军队已经消失在浓雾笼罩的海面上。只有桥面上几滴凝固的黑血,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沈烟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
清晨喂奶时,她注意到窗外过于安静。往日这个时候,总会有丧尸卫队换岗的脚步声,有傅云舟派来送早餐的丧尸侍女轻轻的敲门声。
但今天,整栋房子静得能听见奶瓶里气泡上升的声响。
她赤脚跑到阳台,手里的奶瓶啪地掉在地上。
原本驻扎着丧尸军团的训练场空无一人,岗哨里没有那个裹着寒霜的身影,连常年在庭院巡逻的丧尸犬都不见了。
陆沉!她的声音在发抖。
陆沉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