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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被子下隆起一小块，是云清蜷着身子睡着了。
祈聿关了主灯，放轻脚步走过去开了床头灯，低下身抬手蹭了蹭她的发。
“祈聿……”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祈聿以为是自己打扰到她，低声道：“你睡，我去另一……”
“祈聿。”
云清闭着眼眸，蹙眉叫了一声，胡乱在身旁摸索着。
祈聿见状，把自己手递过去。
“怎么了？”
云清触到他的温度，费力将眼皮撑开一条缝：“你没死……”
她说着，眸子里蓄了泪，喃喃说：“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对着他开枪之后，每个夜晚她都会惊醒。
担忧郑骁是否及时救了他，他是否安然活着。
看到人活生生在眼前，她心底的恐慌才消退下去。
瞬间，祈聿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
他靠近了她些：“我以为，你很想我死。”
“没有，”云清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从来都没有。”
祈聿登时愣怔住。
今晚给他的意外太多，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病人要早点睡，快去隔壁。”
祈聿：“……”
仿佛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燥动的地方瞬间热气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