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口中诵经。

    若非亲眼所见,苏安宛大概并不会把眼前这个身着朴素,不施粉黛,神色憔悴的女人和她印象中,优雅端庄,严厉刻板,又珠光宝气的傅家主母联系到一起。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到来,傅母缓缓从蒲团上起身。

    “安宛……”

    傅母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如黛烟,眼若秋水,气质出尘。

    对上苏安宛冷清的眸子,傅母脸上略有些窘迫。

    苏安宛并不想多逗留,开门见山,“傅夫人请秦副局找我来,有事?”

    傅母脸色苍白,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她,过去几年的点点滴滴,再一次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

    当年,她躺在病床上,她本以为熬不过去了,谁知医生突然告诉她,有人愿意捐献骨髓,她有救了。

    对于这个给她带来希望的年轻小姑娘,她是感激的,住院的那段时间,她还时不时让人推着轮椅去看苏安宛。

    可出院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原来,这个小姑娘是抱着和其他女人一样的想法,当作嫁进傅家的敲门砖。

    逼着她最骄傲,也是最亏欠的儿子,领了结婚证。

    从那以后,傅母对苏安宛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当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看他哪里都会不顺眼,无论他做了什么。

    那五年,傅母看苏安宛,就是这样。

    可傅母一个人待在这清修之地,日日吃斋念佛,不甘、怨恨、愧疚的心,也渐渐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