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傅时礼的手,“时礼,你先出去,我和安宛还有些话要说。”

    傅时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发现自己是食物链底层,只能听话出门了。

    手指飞快打字。

    【傅时礼:哥,嫂子来寒山寺了!】

    房内,傅夫人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人。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似乎苍老了很多,“当年你第一次和景臣回老宅的时候,景臣私下嘱咐过我,说你年纪小,傅家人多关系也复杂,让我多看顾你。”

    苏安宛第一次听到这些话,神情微怔。

    她不禁去想,这种话,是如何在当年的傅景臣口中说出来的。

    她想象不到。

    “他和我关系向来疏远,那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些话,其实,我心里是难受的。”

    傅母刚刚哭过,声音带着沙哑。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苏安宛已经明白了。

    这也是傅母那些年为什么看她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傅景臣从小由老爷子抚养长大,傅母对儿子愧疚,想亲近的时候,傅景臣早已不需要了。

    苏安宛眨了眨眼睫,“我母亲去世的早,住院的那段时间,我爸公司忙,抽不开身,您日日带着补汤亲自去看望我,哪怕只是因为一丝感恩,我也是欢喜的。”

    “刚进傅家的那段日子,我是把你当作亲人长辈一样尊敬的,我本以为,哪怕不至于亲如母女,好歹也能相安无事。”

    可惜,是她妄想了。

    穿堂风乍起,透过吱呀作响的窗户吹进,带着几分入冬的严寒,苏安宛的衣摆被带起,裹杂着几分凉意,一如她的眼神。

    “安宛……”傅母想起那几年,眼前的姑娘对她事事周到,她却只认为是谄媚的讨好,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眼中全是懊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安宛轻笑了下,早已不甚在意,垂垂眼眸,“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傅母额前的碎发遮住眉梢,只觉得自己造孽太多,起身去床前的柜子里取了一个木盒子。

    打开后,苏安宛扫了一眼,是一枚纯洁无瑕的玉镯,一看就极其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