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消失,傅景臣转身走近,苏安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抬眸看过去,心道他倒是会装。
不仅脸完全陌生,手背,肤色,嗓音,全都下了功夫。
更甚者,浑身的气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能对着初见面时那个谨小慎微、自卑透明的苻宁宥说,这是傅氏的掌权人?
哪怕有人敢说也会觉得失心疯了。
可他抛弃这一切来她身边做一个临时小助理,是图什么呢。
等等,苏安宛眸子一顿,品着这个假名字,默了片刻。
轻轻呢喃,“苻宁宥。”
傅景臣刚才那会儿不断思索,她离开银丰公馆那一日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当初为什么要松口。”
——“也许是不甘心吧。”
——“或许还想看看傅总怎么低三下四追人的。”
——“上位者的视角,很不错。”
字字句句,他时刻都记得,安安喜欢看他狼狈不堪,看他跌落神坛。
之前抛弃他,一定是他做的让安安不满意,不开心了。
所以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高兴。
喜欢弱势的人,尤其是,享受玩弄他的过程。
傅景臣眼中一片偏执阴郁。
对,他要变成一个处处合安安心意的人。
那样就不会被抛弃了。
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宠物,不会像从前的他一样,随手扔掉。
走近的时候听见她在小声呢喃着那个假名字,傅景臣很好地掩去眼底的阴鸷,温柔着嗓音低声解释,亮亮的眸子盛满了她的倒影。
“安安不觉得很熟悉吗。”
她第一次听到就有这个感觉了。
他最开始怎么介绍自己的来着?
——“白苻的苻,安宁的宁,宽宥的宥。”
傅景臣干脆利落地弯下膝盖,跪在她面前,双手搭在她膝弯两侧的床榻上。
从背后看过去,好像女人一整个人都被圈在男人怀里。
仰头看着她,眼底的脆弱和恐慌一览无余,喉咙紧张地滚了滚,“傅景臣想乞求安安的宽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