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苏安宛隐隐约约猜到他要问什么,扶着他靠在床上,随手拨了拨他额前乖顺的碎发。
“说。”
傅景臣掐着自己的手指,缓了缓,待那股眩晕的感觉轻了点后才出声。
“那日在老宅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果然,那日银丰公馆的事终究在傅景臣心里落下了阴影。
随时被她抛弃的惶恐。
苏安宛后靠在椅子上,单手支颐,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他觑着她的神色,“是不是……叶婉心?”
傅景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反思了许久,大概只有见了叶婉心后,苏安宛的情绪才变了。
“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傅景臣绞尽脑汁去想她话里的意思。
老宅的一幕幕无数次在他脑海里回放,他突然怔了怔,福至心灵一般,“是……救了我?”
几乎不需要她再回答,傅景臣从她的神色就能读出来。
是。
他嗓子都在抖,“你……后悔救了我,是不是?”
没等苏安宛说什么,傅景臣气血上涌,骤然猛烈地咳嗽。
他牵了牵唇,露出自嘲又苦涩的笑容。
对啊,为什么不后悔呢,如果当年没有救他,任由他死在那座山里。
她本该明媚的一生不会有任何苦恼和挫折,不会承受在傅家五年的苦楚。
他应该死在那,他活着就是祸害别人。
他死在那一年,所有人都会开心的,所有人的目的都会达成,他是碍眼的。
尤其是,她的眼里。
傅景臣咳的撕心裂肺,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翻涌的血腥味令他忍不住想吐掉,又怕吓到她而硬生生咽回去,空留他一口苦涩。
苏安宛不知道他自己脑补了些什么,拧眉起身,抬手用力拍了拍他后背,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又给他喂了几口水,“你刚醒,情绪起伏不能太大,有话就说,不想说就先睡会。”
如今的她真是随心而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心里想什么,也不在意随口说出的话有没有时时刻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