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人互道珍重,刘远洲转身钻进驴车,三爷早都在车里坐着,他喊声:“走了。”
车夫扬起鞭子,啪的一声抽在驴屁股上,车子缓缓启动。
车后众人不住的挥着手,张氏哭倒在丈夫刘大的怀里,刘大一手扶着自家婆姨,一手擦掉眼角的水,唉,雨变大了吗?
刘远洲自始至终没有向后张望,他紧闭着双眼,害怕一睁开,泪水止不住往下掉。
驴车载着刘远洲,冲破细雨的屏障,驶出刘李庄,冲向大城市延州。
蒙蒙细雨中,卧虎坪,王家大宅。
王大发默默坐在厅堂的高背椅上,面容憔悴。
“老爷,乡亭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王三也被证实和此事无关,至于那白头法师,自那日和郑武师比斗后就不知所踪,王三也不知道。”彪子立在旁边汇报着案件的进展。
“官府下一步准备怎么查?”王大发对面椅子上的一人沉声问道。说话的人一身黑色锦衣,腰间一条金光闪闪的腰带格外惹人注目。
彪子赶紧欠身答道:“回大爷,亭长说会上报县衙,毕竟此案涉及武师,他会请上头派精干捕快下来查案。”此人是王大发的大舅子,叫李长达,在临近的孙家镇,也是一个大地主,比王家还有势力。他是来处理外甥后事的。
“放屁,他龙大年就是不想查案,什么武师作案,我可不信,哪有这么巧合?”李长达大骂一声,手掌重重排在桌子上,茶杯都一阵颤抖。
彪子一阵哆嗦,这个李爷可不好惹,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王大发对这一切似乎无动于衷,只盯着窗外蒙蒙细雨出神。
“彪子,去库房支二百两银子,给我暗中查,看老二出事前一个月都和哪些人结了仇,官府不行我自己来。”王大发突然恨恨道。
“我再出二百两,再往前查一个月的,我就不行,查不出来?”李长达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