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紧紧扒着父亲的腿,“父亲最好了,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道父亲站在自己这边,他迅速道歉,嘴又甜,根本罚不到他。
顾疆凝眸,虽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是真的要为了一个下人去罚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愿。
“好了,”他看向姜非晚不善的脸色,声音软了些,“回头我会让人把上好的药膏和补品送来,算是给这孩子赔罪,当然晋儿也该罚。”
可这话,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姜非晚的脸色并没有有任何好转。
阿瑾手心还疼着,可是看见小姐这样担忧自己,甚至不惜因为自己和将军、少爷发生冲突,心中又感动也担心。
伸出另一只小手,拽了拽姜非晚的衣摆。
“小姐,我真的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阿瑾懦懦道。
他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碎瓷片深深扎进孩童稚嫩的掌心。
医官捏着镊子的手顿了顿,面色有些担忧,因为三片尖利的青瓷正好卡在掌纹交错处,稍有不慎就会出错漏,若是割断手筋那孩子就废了。
他下意识嘶声,换了一个更小的镊子。
姜非晚立刻看过去,就见那殷红的血顺着苍白幼小的腕骨蜿蜒而下,在石砖上溅出朵朵雪梅。
再抬头看过去,就见阿瑾为了忍痛不喊出声,下唇早已被咬破,渗出血丝,八岁的孩童硬是将呜咽咽丞细碎的抽泣。
看着这一幕,姜非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破碎的瓷片在阿瑾的血肉中泛着冷光,本就无比心疼,而而方才顾家父子二人的话,更如同一把冷刀,狠狠扎在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