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同住,这样还能照顾儿子。

    三个房间,中间只放了几个草席做遮挡。只要有一人说话,其他几人都听得很清楚。

    尽管苏暖和沈言同住一个房间,但两人根本不敢说笑。

    毕竟长辈们都住在隔壁,要是有话不小心传到他们耳边,想想就尴尬。

    不过今天有点例外。

    因为抓壮丁的事,苏暖有些担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等隔壁响起胡二叔的鼾声,苏暖刚要翻身,沈言轻轻按住了她。

    “还睡不着?”

    苏暖低声道:“一想到鞑子真的要来了,我的心就静不下来。”

    “相公,你说这场战乱会持续多久?”

    沈言也低声道:“多则一年,少则三四个月。”

    “鞑子擅长骑兵作战,不擅防守。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而且他们南下的原因是物资短缺,只要抢到足够多的粮食,他们自然会退走。”

    “那他们明年还会再来吗?”

    沈言想了想道:“那要看边关的死伤情况了。如果这一战,鞑子的死伤比较大,明年新汗王肯定会量力而来。”

    “但如果边关的将士都是些酒囊饭袋,鞑子轻易就能攻城略地,新汗王尝到了好处,明年肯定还会来的。”

    “那相公你说,边关的情况会是哪一种?”

    沈言沉思道:“我猜是第二种。以前在郡城的时候,我曾听人说过,镇守边关的唐总兵是出了名的贪官。偷吃空饷,已经是他最微不足道的罪名了。”

    “有这样的总兵,不难想象边关的守将是如何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苏暖越听,心越凉。

    她忍不住问道:“这么一说,边关岂不是永无宁日?”

    沈言轻声道:“倒也不必这么悲观。你可以把边关的那些守将看成是毒瘤,毒瘤挑破的时候,确实很疼。可疼痛过后,伤口就会慢慢恢复。”

    “朝廷不会眼睁睁看着边关一再失利,肯定会派遣朝中大将过来整顿。说不定还能一举把鞑子赶回漠北。”

    沈言道:“总之你放心,鞑子为祸边关,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等战乱过后,我们这里肯定会重新恢复安宁的。”